第二章 惊诧遇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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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思恍惚间,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米鱼应声抬头,语气哽咽着说:“这里。”
“米鱼?”安以若被耳际低沉的男声拉回神智,她张望着寻找米鱼的身影,“米鱼?”
“我是她男朋友。”席硕良的声音有点冷,不着痕迹打量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牧岩,眸底闪过疑惑。
这是表扬她还是夸自己?安以若收回手偏头瞪了米鱼一眼,显然对她唯恐天下不乱的行径极为不满。
男人仔细看过她的证件,又极是专业地询问了她几个问题,然后抬眼看着米鱼,“你!无证驾驶?”米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,听他沉声说道:“没带驾驶证,还酒后驾车!”目光与安以若触到一起,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,“仅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别让她开,否则车子直接扣下。”话语间很是潇洒地挥挥手,“放行!”声音低沉淳厚,语气淡漠疏离。
安以若觉得浑身都有些软,她极力控制不让双腿打颤,站在距女人两米左右的地方,回头时,见男人微抬下巴,示意她照女人说的做。
米鱼忍着笑摇头,心想这下麻烦大了,警察先生显然也火了,不过心里对安以若却佩服得一塌糊涂,这丫头不发作那叫一温婉,发作起来还真够劲儿。果然有个性,太有范儿了。
“她醒了吗?”身上穿的特警服还没有换下,牧岩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,亮了下证件,问道:“请问你是安小姐什么人?”
夕阳的余辉很淡,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,他的表情里有种沉静的味道,然而,细看之下,澄澈的眉眼霎时暗沉,锐利的目光中隐约透出危险的气息。
“以若?”米鱼反应过来,爬起来抱住她,“安以若?”
不知是不是因为米鱼的一句话,男人脸色骤然变冷,嘴唇抿成一条线,默然捡起证件,挥手示意属下收起武器,再开口时声音冷若冰霜,“火发完了吗?”目光凛然地注视着安以若,利落而固执地砸出两个字:“证件!”
“一言难尽。”米鱼的嗓子哑了,忽然,她咒骂:“真他妈倒霉!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,就该呆在家里足不出户,简直莫名其妙。”到底怎么回事,她比谁都想知道。
确定安以若没有生命危险,席硕良略松了口气,“你怎么样?”
“啊!”安以若被过近的巨大声响惊出冷汗,下意识转身,脸埋进男人的胸膛。
牧岩抿唇,在席硕良面前傲然而立,如同王者。静默片刻,终于开口,却是对身后的属下说的:“醒了就带走。”随后转身,离去。
将脸埋进手心里,她长长呼出一口气。这赌注下得似乎大了,万一警察没能在她俯身的瞬间开枪射中那个女人,后果不堪设想。
男人薄唇紧抿,揽臂将她拉向身后,高大的身体挡在她前面,双手握枪,厉声喝道:“把枪放下。”
安以若身高上没有米鱼的优势,可手劲却不小,打在脸上有些火辣的疼。不过巴掌挥出的瞬间她就明白了,他若想躲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。
男人眉心聚拢,双腿与肩膀平行,身体呈跨立姿势,双手纹丝不动地握住枪,与属下交换眼神,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。
“叫救护车。”男人收起配枪,吩咐属下打电话,大步向当场被击毙的黑衣女人而去。
“好像胳膊擦伤了。”看见熟人,米鱼的肩膀垮下来,她无力地说:“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我不知道。”
安以若深深呼吸,颇有些感慨地说道:“冲动是魔鬼,这话绝不是闹的。”冷静下来,她也有些懊恼,虽说有点过节,可显然是误会,她怎么就激动了呢?她一向很淡定啊。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算是惩罚,与米鱼对视一眼,终于绷不住,两个人全乐了。
“别动!”男人左手臂微一用力,将她带入怀中,顺势起身移到车身内侧,右手稳握手枪,只听“砰”地一声,眼见前面有个人影倒了下去。
刹那间,黑衣女人的身体霎时暴露在前方男人的枪下,待她反应过来,已来不及躲闪,下意识勾起右手食指,两颗子弹瞬间射向对方。
席硕良见她脸色惨白,明显惊魂未定,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,选择了沉默。
彪悍如米鱼也怔在当场,温和如安以若,何时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?太反常了,绝对有情况。等她缓过劲儿来,神气活现地打了声口哨,“安以若,你太强悍了。真像我。”
米鱼靠着墙壁,闭着眼晴挥了挥手表示没事。
安以若只是擦伤了手臂和膝盖,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,又加之抵抗力不够强,有点低烧,暂时昏睡不醒。席硕良摸了摸她的额头,蹙着浓眉为她盖好被子,守在病床前。
“放下只有死路一条,牧大队长以为我会这么傻?”女人微眯双眸,左手反扣住米鱼的手腕,右手的枪抵在她颈侧,她冷声喝道:“不想让她死,就全部把枪放下。”
黑色的皮裤,紧身的同色上衣,女人的身高与米鱼所差无几,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特警,她要求:“车钥匙拿来。”
“以若怎么样?”席硕良几大步踱到她身侧,气息不稳,目光焦虑。
经过约两秒钟的怔忡,迅练有速的特警们已利落地拔出了腰际的配枪,枪口精准无比地对准了安以若,蓄势待发。
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,男人蹙着眉摸了把脸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如果不是之前打过照面清楚她为何怒极,仅凭方才这打人的举动,他完全可以拘留了她。女人!
坐在急诊室外,米鱼颤抖着打完电话,睁大了眼晴,神情呆滞。一切发生得太快,现在她才开始后怕。以当时的情况看来她们的做法确实太冒险了,和安以若的默契是相交多年培养出来的,可是如果当时警察的枪法出现丝毫的偏差,她就会死在那女人的枪下。
“她有点晕血,昏倒了。”
寂静的黄昏,高速路上偶有车辆经过,正在执行公务对过往车辆进行盘查的属下听到这边的声响,目光齐唰唰投过来,定格在安以若和他们头儿身上。
安以若与米鱼有五秒钟的眼神交流,然后,她轻轻抛出钥匙,米鱼心领神会,作势欲接,却在瞬间急速俯低了身体。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男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。
“安小姐和她的朋友牵涉一起贩毒案……”
气氛一时凝滞。
安以若从没遇上过这么惊险的时刻,紧张得喉咙都开始发紧,眼珠转了转,似是领会了什么,轻轻点了点头,缓缓向米鱼而去。
“以若还没醒,她的朋友也受了惊吓,要查案要录口供也请等到天亮。”席硕良立在病房门前,神色清冷,语气似有似无透出不满,“你们的人一直守在这里,难道还担心她们跑了?”
男人的大脑快速运转,抿唇与米鱼对望一眼,回头看着安以若,眸中闪过坚定。
安以若接过米鱼手中的车钥匙,在众特警注视下高傲地向车子而去,然而,这份骄傲没维持两分钟,情况急转而下。
就在安以若的手刚要触及车门把手时,一辆黑色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,未及反应,她已被一股突来的大力猛地推倒在地,并被抱着顺势滚到一边。随即,刺耳的枪声霎时响起,闷沉又尤显尖锐。
四周骤然间忙乱起来,现场很快被层层封锁,救护车来时,米鱼紧张地握着安以若的手不肯松开,眼晴都红了。
安以若站在被称之为牧大队长的男人身后,目光一瞬不离地盯和_图_书着神情微恼的米鱼,手颤抖地伸进口袋里摸着那串钥匙。
“砰”地一声,安以若与米鱼同时趴倒在地,下一秒钟,黑衣女人的身子跟着直直倒了下去,胸口有汩汩的鲜血涌出。
“我才喝了一杯。”米鱼瞪大眼晴,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不自觉提高了音量,“这人忒酷了。”用胳膊拐了拐安以若,开始逼供: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你们俩怎么回事?”然后拉长了音调抱怨,“袭警啊,安小姐!要是人家追究起来,我们今晚就可以被送进去,咱老爸都管不了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儿?你们俩怎么会去了城外?”
凌晨时分,米鱼被走廓里突来的说话声吵醒,她揉了揉眼晴正想开骂,席硕良已起身走了出去。
安以若看见那抹鲜血,干呕了两下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安以若面不改色,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驾驶证,懒得和他废话。
“以若,给我。”米鱼终于说话,微一侧头,对身后的女人说道:“你不会打算自己开吧?”
女人略一思索,右手微动,枪口更近地逼向她颈侧,威胁道:“老实点,别耍花样。”说着,缓缓松开米鱼被扣在背后的手。
男人将安以若压伏在地上,锐利如如鹰的目光扫过四周,快速寻找伏击点,同时沉声指挥,“不要追,全部留守,通知二队前方路口设障阻截,车牌6645。”
“别动!”黑衣女人眼中闪过迟疑,将米鱼挡在身前,对安以若喝道:“把车钥匙扔过来。”
“有没有伤到哪里?”